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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王の窟·4號倉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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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,Seles是圣天使剧院的台柱。她的事业正如日中天。但她并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演话剧,剧团不过是个跳板,可以让她离目标近一些。
这天晚上,她要在《夏日森林的叹息》中演主角。开演前,因为跟班小姐的疏忽,那双在舞台上穿的漂亮鞋子的绊子被弄断了。她望着不能穿的鞋子,叹了口气说:“只能换普通的了。”
一个工作人员将另一个人拉到前面来,说:“你不是会修鞋吗?你来试试。”
那个人拿起鞋子看了看,说:“很容易的。”然后要来了工具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让这双鞋复原了。他看了跟班小姐一眼,什么也没说地就放下鞋子准备走。
Seles将鞋子穿上,叫住了他,“很谢谢你,这道具是很重要的。你叫什么名字?一会儿演完了请你吃个饭吧。”
那个人将帽子压得更低了,说:“不用客气。”然后便挤出了人群。
Seles在剧中扮演的杀人犯,最后是那双鞋子暴露了她。这个带推理性的悲剧。初次公演便大受好评。Seles传神地演出了那个住在森林中的寂寞贵族,那悲伤的美丽令人叹息。演完后,她急急忙忙地安可,然后去找那个为她修鞋的人。
“啊,找Beryl啊。他只是来打杂工的,现在已经回去了。Seles你不要介意,他一向都这么不领情的。”
不领别人的情,性格很硬的人——这样的人。
“不过,他说那四个字时声音很好听啊。”

Seles急匆匆地穿过回家必经的林荫小路。她敏锐地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她。就在转弯的时候,她被突然窜出来的四条狼狗吓了一跳。它们狂吠着朝她扑来,来势汹涌。Seles顿时手足无措,这事,她身后飘来悠扬的音乐,似乎是有人在吹口琴。那声音越来越近,狼狗们也渐渐安静下来。最后低声呜咽着离去了。Seles尚惊魂未定,而那个吹着口琴的人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,正是Beryl。
“啊——难道是你一直在跟踪我!”
“是的,你感觉还真是敏锐,我都差点跟丢。”
Seles似乎有点生气,“我请你吃饭你跑得不见踪影,现在为什么又跟着我?”
“这是两回事。如果我没有跟着你,你就被它们撕碎了啊。”
Seles脸上露出轻蔑的笑,“我不信它们有那个胆子来咬我Seles!”
“啊,它们会的,因为你身上有让它们情绪变得狂暴的气味,是有人在你的衣服上撒了有这种气味的香水。”
“啊?是谁做这种事?”
“和弄坏你鞋子的是一个人,她本希望那鞋子可以支持到你站在楼梯上为止,好让你事故一般地摔下来。”
Seles惊讶地说: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我又没有得罪她。”
“你小心就好了,我送你到家门口吧。”说着,Beryl就走在前面,顾自继续吹起悠扬的曲子来。但是Seles却拉住他的胳膊。
“你是什么人?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来到剧院打工的吧?你是警察?”
Beryl沉默了一会,说:“不是。我只是一个看到你陷入危险想帮助你的人。本不想让你知道,可这次太过火了。”
“啊!衣服上有狗才闻得达到的气味,真是讨厌的感觉。不过,你居然能让它们听话的走了,真厉害。你不是警察,是驯兽员?”
Beryl回过头来,虽然帽沿挡住了眼睛,但还是可以看到他嘴角边流露出笑意。
“我做过很多种工作。”
“连修鞋匠也当过?”Seles的眼睛变成漂亮的月牙形。“明天我就让她离开,我不找她的麻烦,你就当我的跟班,继续保护我吧。”
Beryl瞬间愣了一下,Seles乘机摘掉他的帽子和眼镜,那双有着春天湖水一般温暖绿色的眼睛,眸子里的光彩似乎折射自宝石之中。Seles赞叹道:“真是漂亮的绿色。”
Beryl甩开Seles的手,似乎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说:“就知道这眼睛会惹来麻烦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你不要戴帽子和眼镜了,明天去配付隐形眼镜,否则真是浪费了这双眼睛,和你这白玉的皮肤配在一起——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。”
“我不是近视眼,我就是不要别人看清我的脸——因为这张脸容易招人欺负。”Beryl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脸。
Seles便笑了,“你做我的跟班,谅别人不敢欺负你。对了,你一直默默地保护我,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,提醒我要小心呢?”
这次Seles可以看清Beryl脸上明朗温柔的笑容,“因为你太耀眼了,在你面前我找不到自己应有的位置。”
“那么——你就不要再掩饰自己的光芒了。”
Seles直接询问了她的前一位跟班,原来又是一位嫉妒的恋人。因为她的男友过于迷恋这位明星,小姐便大吃干醋。两人大吵之后分手,她很不甘心,于是便想方设法报复。
“真是太荒谬了!那么多人喜欢我,难道是我的错?我这么优秀,被人迷恋也是很正常的。个个都像你这样,那我的生活岂不是乱成一团?”
毫不客气地叫那位小姐走人后,Seles便宣布以后自己的跟班是Beryl。大家听了都很吃惊,甚至有人都不知道Beryl是谁。大家望着站在Seles身后的那个美少年,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非常登对。Beryl不再伪装成硬石头的样子,恢复了温和,善待人的本性。他想的没错,果然会有人跑来欺负他,大部分是Seles的Fan。后来Seles气不过冲上舞台喊了一句“Beryl是我的人,谁要是敢伤害他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”,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。Beryl是吃苦惯了的人,也不以为然,但Seles的话真的让他的脸半天高烧不退。
Seles觉得把自己的什么事告诉Beryl都无所谓。于是有一天,她将一个本子拿出来给Beryl看。这本子上贴的的东西都是从报纸、杂志上剪下来的。群部都是关于一个人的,是六翼公司现任董事长的儿子,也是公司的社长——Pearl。他即是知名演员,又是商场上的赢家。看他那永远带着忧郁的笑容,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。Beryl翻看着这精心整理的剪报本,大概明白了Seles想说什么。果然,Seles将目光投向远方,带着憧憬的微笑说:“我之所以成为演员,都是为了想进这家公司,想更近一点看他。就算他永远不会只看我一人,我也希望——能永远看着他。我没有告诉过别人,但Bery你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吧?”
“是的。”Beryl合上本子,若有所思。他不怎么说自己的事,但Seles知道他喜欢自己,这就足够了。
如果那一天Seles没有怂恿Beryl走上舞台——不,也许Beryl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。他呆在剧院,总有一天会走上舞台,然后便会大放异彩。又是那出戏,《夏日森林的叹息》。Seles因不慎扭伤脚而不能参加演出,于是便让Beryl替自己去演。Beryl有些犹豫,最后在Seles的命令下答应了。
Beryl要反串女角,但他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。坐在化妆台前时他就进入了演员的角色。他拒绝了别人的帮助,自己替自己化妆。他知道有些人等着看他的笑话,便下定决心要成功。他替自己抹上粉,涂好口红,穿上戏服,整理好假发。他向镜子里望了望,调整好感觉就走出去了。台词是没有问题的,每次Seles演他都在下面看的很仔细,台词都是可以倒背如流的了。
其他人都惊呆了,这是Beryl吗?不是的,绝对不是——人们只看见那个表情既悲伤又冷漠的贵族小姐,那白色的长裙让她显得如此纤细又楚楚可怜。这和Seles平时演出的感觉没有什么两样。
“啊——你真的是Beryl?”
“唔?是啊,声音总听的出来吧。好了,不要再瞪着眼睛了,准备开始吧。”他就这么说着,走到了聚光灯下。
观众多少发现换了演员,但Beryl无懈可击的演技扔博得了满堂的喝彩声。Beryl也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有这方面的才能,那么梦想便不再是梦了……
“Beryl,有个人叫我拿名片给你,希望你能给他回个电话。”一个人递给正在卸装的Beryl一张名片,Beryl看了看,不由皱了皱眉头——什么名片啊,只有名字的缩写和电话。不过Beryl还是回了电话,听声音对方是个女的,她约Beryl出来见个面。
“啊——你,是男孩子啊?”对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。她看到Beryl微卷的短发和解开上面几颗扣子的衬衫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Beryl在她对面坐了下来,“你以为我是女孩子?其实也有不少人经常会弄错,你不用介意。”
“我以为是女孩子才会这么随便约你出来的——真是抱歉!”
Beryl便温和地笑了笑,“没事的。有什么事就说吧,我时间不多。”
那女子将头偏了过去,“我想找个人聊天。我很喜欢《夏日森林的叹息》,每次都会去看,今天见到你的演出,觉得非常感人,所以想……找你聊聊。”
“那你也找过Seles吗?”
女子摇了摇头,“Seles演的时候,悲伤包裹住了她,在我们之间形成了隔膜。而你——你的悲伤却蔓延开来,感染了我。”
Beryl沉默了一会,说:“这就是她无法走上大银幕的原因吗?”
“Seles让人不敢接近她,我坐在下面的时候感觉到了。——今天,为什么是你来演呢?而且还是反串女角……”
“我是Seles的跟班,她因为脚受伤了而不能参加演出,所以让我来替她。”Beryl抬起头叹了一口气,“也许我不该答应的……”
女子盯着他看了半天,说:“看起来你很重视她。这种表情我经常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看到。”
Beryl淡淡地笑了,“是啊,即使我在她的心里只能排到第二位。”
女子感叹道:“这种感情——只有付出不求回报——如果我也能享受这种感情该多好……”她低下头,轻声问Beryl的名字。
“Beryl,你呢?你的名片上只有缩写。”
女子解开包着头的丝巾,摘下墨镜,露出一张自然流露出冰冷又高贵气质的脸来。那双冰蓝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一样,正望着Beryl。这种表情和她刚才说话的口吻很不相称。Beryl觉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这张脸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“我的名字是Luna,是现在六翼公司董事长的女儿。”
六翼公司董事长的女儿?那不就是Pearl的妹妹?难怪这么像……
“虽然我不是演员,和演艺圈可以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。但是,我可以让你出名,以你的才华,成为名演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Beryl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他半晌才说道:“为什么找我……或者,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等你胜得了我哥哥再说吧,你有信心吗?”
“Pearl?我明白了,超越他是吗?我会努力的。”
“不要用不正当的手段,不要故意和他抢风头。我要看实力。”
Beryl笑了,“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没过几天,Beryl就被叫去参加试镜,结果一举中的,夺下了那个角色的演出权。他和Seles告别时说不能再做她的跟班时,Seles显得很不高兴。于是Beryl说着“等我回来吧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然后他变得有名气了,也越来越忙,于是更加有名气。而在他拿到最佳男演员奖时,Pearl终于消沉了。他退出了演艺生涯,开始专心致志地干他的社长。但不知怎的,他似乎迷上了借酒消愁,难免在工作方面出现失误,这令董事长大为恼火。终于,Beryl在经营方面的才能也显露出来,最后被董事长内定为下任社长,不过条件是和他的的女儿结婚。
Beryl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表情漠然地坐在沙发上的Luna。可以说,自己已经将她期望的事办到了。现在,难道这就是她所要求的回报?
“一开始,我就说了我重视的人是Seles,这份爱我不求回报,你怎么还……”
“我只是让你当我的丈夫,我没要你的人,更没要你的心,我只要这个名分。当然爸爸并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。他向我提起征求我的意见,我同意了。”
Beryl怔怔地望着她,有些恼火地说:“你别拿这种事开玩笑,就算你有恩于我也不能……”
Luna站起来握住他的手,说:“只有你能办到,只有你——也许我这么做是很自私,但是只有你能救我出来!”
Beryl见她目光中闪烁着痛苦,便问:“你发生了什么事吗?你似乎很痛苦,告诉我实话,我尽力帮你。”
“你想帮我的话,只有和我结婚——你知道Seles喜欢的人是我哥哥吧?在你不知道的时候,他们可是发展得很有交情了。啊——如果哥哥真是拿她当女朋友倒好了……”
总之,Beryl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说服了。Luna始终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,但Beryl隐约看出来和Pearl有关。Luna的态度很奇怪,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婚姻,但她似乎并不高兴,一直表情冷淡地准备各种东西,参加宴席和典礼。这期间,他只见过Seles一面,她只是来祝贺他的,虽然表情有些落寞。
新婚之夜,Beryl不知道该怎样对待Luna才好。因为她说过既不要他的人,也不要他的心。于是,他只是拉过被子,背对着她睡。半夜,他模糊模糊地感觉到身边那个人伸手抱住他,在他耳边轻轻说着:“对不起。”
蜜月期间,Pearl就跳楼自杀了。Luna之后一直闷闷不乐,哀愁都显露在眼角眉间。她生过孩子之后身体也一天天地衰弱,挺不过六年便去世了。临死前,她抱歉地对Beryl笑,说:“一直以来真的很对不起,不过你终于可以自由了。请好好养育Platina,虽然他不是你的儿子……”
Beryl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,“我当然知道——你不要有罪恶感,安心地去吧。”
Luna轻声呢喃着“Pearl,我把我的命赔给你”,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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